“我张开嘴,却喊不出声。”| 关于无力感的故事

 
 
 
from:概率论
 
不知道什么时候,“丧”这个词开始慢慢火了起来。

相比于小确幸来说,“小确丧”好像会更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。

在电影《超脱》里,有这样一段台词:


我们都有难题需要解决,这些难题,跟着我们晚上回家,跟着我们早上去上班,那种无助,那种感觉,像在大海上漂泊,没救生圈,没救生衣,而你还以为,你在给别人扔救生圈。






“ 我很想你,但没法给你打伞 ”


她说下雨了,我只能说记得带伞。她说想吃小蛋糕了,我只能说那买给自己啊。她说想家了,我只能发一个抱抱的表情。她说被刚养的小狗咬了,我只能说快去打疫苗。她说在喝酒,我只能说你少喝点。   

 

那天晚上他说他想和我一起哭,我只能隔着手机发给他一串字,没事,我陪着你。

第二天他喝了好多酒,熬夜到很晚,我也只能隔着手机对他说了句:发泄出来就好。生命太短,不能每天陪在他身边,是我最大的遗憾。   

 

有一次闺蜜在电话那头哭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,而我在上课,只能趴在桌子上跟她讲,别哭别哭,手伸出来却拍到了空气,那时候好恨自己没有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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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做的很多,但做不到”


无力的瞬间太多,高中的时候爷爷摔倒而我住校不能回去看他,那一刻很无力。大学的时候外公出车祸,心疼外公也痛恨肇事者却无能为力,不能作为医生为他减轻痛苦也不能作为律师为他起诉肇事者。其实更无力的是,自己还是学生没有赚钱能力,不能为爸爸分担家庭重担,每每想到他没日没夜的在工地上苦干都觉得很心酸。真希望我的家人能永远健康平安,希望我赶快成长有经济来源来照顾他们。


妈妈老掉牙的手机已经用了好几年了,同事们要装个什么软件她装不上,总是正气凛然地说:“你们都不会,我等我家闺女回来帮我弄!”

其实也不是装不上,只是手机太陈旧版本不匹配。总想给她买个新手机,在商场逛了好几次,可是看看银行卡上惨淡的四位数余额,每个月的房租水电气,那一刻,真的好无力。

想爱她多一点,像她爱我一样,可是真的做不到啊/::<   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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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我只能选择妥协 ”


人大是我考研心心念念的地方,考研的那段日子真的有一种信仰支撑。然而分数出来,几分之差,但还好有一线生机,我可以调剂到人大其他学院的其他专业。我十分积极地进行调剂申请,遇到的人大老师也都觉得我进复试没问题了。然而就在公布复试名单的那一天,我才知道没有我。问了问原因,竟然是一个无比打脸的理由,“我们更想要男生”。感觉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了。我记得那一刻我很无力,那几天我都很无力。我记得在国学馆我一个人蹲在楼道里哭了好久。其实,还是在心里很遗憾,但是路还是要继续走,并且要越走越好,才能对的起当初自己的那份“无能为力”。

   
最无力的瞬间大概是offer寄到家里,自己超开心地告诉父母,父母却语重心长的对你说:家里没这个条件了。不过后来我才明白,当时无奈说出这句话的父母才该是最无力的瞬间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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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生活,生活 ”



三月份房子到期了,换了个房子,遇到了黑中介,被骗了好多钱,结果住了一个月就被撵走了。第一次去警察局,第一次给工商打电话,第一次给住建委打电话,第一次去法院,第一次写上访信,遇上了好多个第一次,工作又遇上加班,又见识到了政府各个部门的推诿与搪塞,感觉真的很无力。打电话要钱,被骂了,钱也回不来,很无力。    


好兄弟来了,想请他吃好的却发现,手里只剩一天两顿饭的钱。


从来不玩微博的我,申请了微博,兴冲冲去看室友的微博,结果看到她在微博骂我。
原来我在她眼里不仅不是朋友,竟然还是这样子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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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我只有一个人 ”



最无力的一个瞬间,大概是曾经的最好的朋友,也终于无法理解自己的观点,无法共享自己的爱好。那时候才发现知己会随着经历的不同越来越谈不到一起,知己也不会永远是知己。也是那时候才明白,孤独感与生俱来,在漫长的一生中从不会离去。可能中途会短暂地治愈,但永远无法根治。   

 
当室友们都离开寝室去吃晚饭,关门的一刻顺带把寝室灯也全关上的时候,似乎忘了还在寝室看书的我。不,也许根本就没记得过吧。 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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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”


我们绕了大半个地球在美国相遇;你陪我走过最难捱的日子;你的冷笑话只有我捧场;你说我是上帝派到你身边的天使;我说爱上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。

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。


晚上下班的时候遇着她了,很想上去摸着她的头然后把她搂到怀里,却发现,我俩不再是恋人了,最后只好强撑着,一个人离开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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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我没办法阻止死亡的到来 ”



第一次进入临床实习,第一次就碰到了抢救,本以为我的心肺复苏可以抢救她的生命,直到看着心电图慢慢变成直线,患者女儿哭着对我们说:为什么不救救她妈妈。我才意识到自己所学的是那么的有限,在生命面前的我们是多么的无力。


作为一个医学生,我其实很少情绪化。一个患了尤文肉瘤的小姑娘在诊室外指着胸片问,妈妈这是什么?妈妈跟她说,你看这个是一个心啊。瞬间泪奔,她的胸片上已经显示了密密麻麻十几个肉瘤病灶,边上的肉瘤显影刚好一起组成了一颗心的形状……从腿痛到不能行走到发热咳嗽不停,一切发展的太快了。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了。一切的医学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

14年的圣诞节,出了一场车祸。眼睁睁的看着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慢慢闭上眼。醒来的时候在医院了,左手没有知觉,医生说,我可能一辈子都弹不了钢琴了,而她也离开了。

之后的生活每况愈下,越来越黑暗,日子越来越混乱。一切像梦一样。我开始堕落堕落堕落。

喝酒抽烟都试过了,甚至伤害自己。最后抑郁症。自己一个人。

日子太难熬了。时间打着它的幌子说一切会好,但它是骗子。 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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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时候,我们会不想承认:啊,这件事我做不到。

因为当承认了以后,沮丧感和自我质疑会扑面而来。

但事实上,没有人是全能的。

承认这一点,没什么可耻的。

相反,它可以帮助我们更深刻地看到自身的局限和生活的真实,明白究竟要如何和这个世界相处。

很认可罗曼·罗兰在《米开朗琪罗》里说的:



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,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,还依然热爱它。



在最后,送给大家他说的另外一段话吧,希望你也能从中获取一些新的力量:

“你得对着这新来的日子抱着虔敬的心。

别想什么一年十年以后的事。你得想到今天。把你的理论统统丢开。所有的理论,哪怕是关于道德的,都是不好的,愚蠢的,对人有害的。别用暴力去挤逼人生。

先过了今天再说。

对每一天都得抱着虔诚的态度。得爱它,尊敬它,尤其不能污辱它,妨害它的发荣滋长。便是像今天这样灰暗愁闷的日子,你也得爱。

你不用焦心。你先看着。现在是冬天,一切都睡着。将来大地会醒过来的。你只要跟大地一样,像它那样的有耐性就是了。

你得虔诚,你得等待。如果你是好的,一切都会顺当的。如果你不行,如果你是弱者,如果你不成功,你还是应当快乐。

因为那表示你不能再进一步。

干吗你要抱更多的希望呢?

干吗为了你做不到的事悲伤呢?

一个人应当做他能做的事。竭尽所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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